《冬日巴士》1-4 高中生泰x上班族闵 TAEGI
推拉调情，双向暗恋试探
1
“这是第二十七次我在车上遇见他了，他又在笑，穿着和身
边孩子一样的校服。”
闵玧其知道那所学校，是挺好的学校，他上高中的时候，跟他们学校的人也在一起玩过，只不过是在床上玩而已。
在说什么呢，小孩儿，笑得那么开心，也挺可爱的。
“他每天在梅林路上车，7点25分，不会早，也不会晚。坐够六站后下车，过一个斑马线，去上学。”
闵玧其偶尔有一次下班晚了搭车回家，正好碰上金泰亨从补习班下课回来。
一上车就看见小孩乖乖的坐在倒数第四排靠近门的位置，闵玧其笑了一下，低头看了下手表，七点四十五分。
冬天的树叶落得零碎，路边的灯就从车窗外投进来，偶尔有几片叶子挡住了光，形成了暗色的光斑。
闵玧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靠门旁边的位置，想了会儿，还是往上走了点，坐在了金泰亨斜后排的位置。
小孩儿好像太累了，短短几站路就困得直点头，最后靠在车窗玻璃上睡着了。
闵玧其盯着窗外景色看了会，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在主屏幕上划了几下，又按下了锁屏键，屏幕又恢复一片漆黑。
他用拇指轻轻的磨了两下屏幕，再一次的点亮解锁，随后就把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打开了相机，再三确认了闪光灯是关闭的。
瞥了一圈车上本来就少的人，并没有人在意，接着闵玧其就借着去扶眼镜的空挡把手机举到了嘴边，斜斜的对着金泰亨拍了一张。
小孩儿睡得沉，好像还带着耳机，听不见机器女声的报站声，再睡就要睡过站了。
闵玧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正在运行的车上难免有些颠簸。
金泰亨身边并没有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昏黄和暗色的光斑交替投在他柔软漂亮的发上。
“同学，到站了。”
闵玧其轻轻的用右手的掌心去碰他被校服包裹的肩头，布料摸起来很舒服。
小孩儿被叫醒后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很快的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了一眼闵玧其，笑得腼腆，说
“谢谢啦。”
闵玧其侧开身子给他让道，等金泰亨走到门口的时候，车也刚好停稳，在等待车门开启时，小孩儿又看了一眼闵玧其，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表示感谢。
闵玧其靠在栏杆边，抿着嘴眨了眨眼，没说话。
等小孩下了车，朝着汽车的反方向走过去，闵玧其扭过头去看他走路时后脑勺被带动的发，一颠一颠的，好可爱。
汽车再开动的时候，闵玧其没抓牢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去，顺势就坐到了小孩下车前的座位旁边，是靠过道的那个，再旁边才是金泰亨之前的位置。
闵玧其楞了会儿，把手从膝盖上挪开，轻轻的将掌心贴在金泰亨之前的位置上，塑料颗粒感摸起来不是很舒服，但仍然残留着小孩的体温，明明只是一点点余温而已，闵玧其却觉得掌心烫得马上就要被灼伤，再烧出个洞来。
天气太冷，温度很低，塑料座椅留不住小孩的体温，闵玧其带着围巾，可能也为自己接下来的举动而感到难为情，他把脖子往里面收了点，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
他先是挪了挪右腿，再接着是整个人，很快且自然的起了下身，挪到了靠窗的位置，对，就是金泰亨之前的位置。
“他穿着校服，抱着书包，脑袋里装着今天读过的课本，约过的球局，新出的刊物，昨天没通关的游戏。就是普通高中男生的那些事，我觉得我对他想的，做的事都太脏了，但我太想要他了。”
闵玧其坐在位置上，缩着肩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冬天衣服穿得厚实，也感受不到小孩儿的体温。
闵玧其把头贴过去，靠着车窗玻璃，跟金泰亨之前的动作一样，睁开眼，发现水雾气斑斓的的玻璃上还残留着小半圈金泰亨呼吸造成的水汽。
闵玧其没有想久，他怕时间过得太快，会带走那一小片水雾，他侧过头去，轻轻的吻了下那片白色的雾气，在车窗上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唇印。
他又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坐姿，脸又往围巾里埋了点，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2
从那以后闵玧其每天下班的时候就会故意磨一会儿再走，平常不参与同事闲聊的人，也会笑着说些话了。
公司的后辈们在午休的时候偶尔竟也会谈起他，说“市场部的闵前辈笑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
闵玧其连续这么做了两个星期，碰了好几次壁后终于摸清了金泰亨的规律，一三五的时候会去补习班，平常就都一样，五点四十五分上车。
他为了不让金泰亨发觉，也不敢每天坐在同一个位置，他想吗，太想了。
他希望金泰亨不要注意到他，又怕他真的注意不到自己。
闵玧其每天在车上等他，有时站着，有时坐着，但多半都会戴条宽厚的围巾来遮住脸。
金泰亨也不是傻，他当然知道闵玧其每天都跟他坐同一班车，很少会有男人到了那个年纪，皮肤还能白到发光，当然艺人除外。
金泰亨也瞥过闵玧其几次，他拉着拉环，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一眼站牌，会装作不经意的给不方便的人让座，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其实意外挺温柔的。
时间久了，金泰亨也会在上车时 下意识地去找闵玧其，他今天在吗，在的。在吗，在的。
时间一久，金泰亨就养成了习惯，在车站跟同学聊天时会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表，算着那班车会什么时候来，还有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啊，来了。
在等车停稳的这段时间里，金泰亨就不会再跟其他人说话了，只是抿着嘴，眼睛一眨一眨的。专心致志盯着前面人的脑袋，等着排队上去，还会时不时张望一下车窗附近的座位。
直到他上车，刷卡，找到闵玧其为止。
今天也在吗，在的。
才又会回过头去跟别人说话开玩笑
"那部电影我也看了，我觉得中间有点无聊诶。"
其实高中生的时间表哪有每天都那么准时，指不定哪天老师就拖堂了，或者是正好碰上值日，有时候也会放得早。
有好几次都正好碰上前一班车，同学都问金泰亨不上车吗，他就嘻嘻笑一下，说“你们先走吧，我要再等下。”
青春期的小男生一听这话就开始起哄了，还要笑着骂几句，再说"那我们先走咯，乐着吧你。"
那天上车前，金泰亨还在想着，如果跟他说话的话，应该叫他什么呢，可以叫他哥哥吗。
“…哥？” 小孩试着念了一下，只觉得丢脸。
他叫什么呢，上次也没好好地跟他说谢谢，他知道我在哪站下车，可能是基本每天都在碰面，对我有印象了吧，以前跟同学聊天是不是吵到他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后，金泰亨上了车，又拿眼睛去找闵玧其，今天在吗，…不在？又再找了一圈后也没发现他在，好吧，那可能有事耽误了吧。
结果不只是那一天，接连下来的三天闵玧其也没出现。
在吗，不在，不在，不在。
害得金泰亨好失望。
闵玧其那几天受了凉，发了低烧，缩在被子里睡觉。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早上爬起来喝了点粥，吃了药，看了会儿手机消息并一一地回复，等药劲上来了，就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六点多，冬天一向黑得早，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只有对面大楼的广告牌冷蓝色的光透进来了一两束，斜打在床单上。
显得房间里特别的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楼下，轮胎碾过沥青路和落叶的声音让闵玧其想起来个人。
“...他在干嘛呢”
闵玧其从被子里伸了只手出来，去床头够手机，12条未读信息，是同事发过来询问状况的，闵玧其一个一个的回复，说了谢谢关心。
回复完后又把手缩回了被子里，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下的滑着手机。
半眯着眼睛，被屏幕的白荧光照着脸，呆了一会儿，还是把相册给打开了，闵玧其的相册里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工作资料和一些风景照片，以及几张聚餐时的合照。
还有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是在公车上拍到的，画面的颜色很暗，入镜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靠在车窗旁边睡着了。
窗外昏黄色的灯光打在男孩的侧影，看不清楚脸，闵玧其用两根手指轻的点开，放大，盯着看了一会儿，做了个可能是最烂的决定。
“他是B中的吧…”
闵玧其把搜索引擎给打开了，输入了金泰亨学校的名字，很快就弹出来了一个页面，闵玧其点了第一个，是B中的学生论坛。
“大家好，我是新入学的高一学生，我想问一下，这个学长是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还配上了附图，闵玧其选了一张还算是比较清楚的，发了上去。
闵玧其就退出去看了几眼工作群里的消息，再返回来的时候，下面就跟了好几条帖子了。
"看校服是我们学校的，但脸看不清诶，还有更清楚的照片吗。"
"是不是金泰亨啊？"
"你坐的是几路车啊，如果是68路的话，就应该是金泰亨了。"
“？！！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你居然不知道？！是金泰亨啊！！我不允许有人还不知道我们泰亨！！”
跟贴的人又附了好几张清楚的偷拍图，有在食堂的，也有在校门口的，连班级合照的都被放大再放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金泰亨吗？？@KTH1230进来挨打！”
最后一条好像直接把他本人给@出来了
闵玧其当然知道金泰亨那种皮相在学校爱慕者是不会少的，但看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闵玧其点到他的个人主页里去看了几眼，一个帖子都没发过，关注的也就只是几个官方账号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连头像都还是原始的，一片灰。
在闵玧其窝在被子里翻弄评论的这段时间里，在公交上，金泰亨的同学也看到了这条新帖，还拿给金泰亨去看。
“诶，泰亨，你看，这是你吗。”
“？”金泰亨看了一眼照片，又放大看了一下，犹豫了一下 “好像是吧。”
“等一下…” 金泰亨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抓住了对方快要收回去的手，拿过了手机，又把照片放大看了几遍，抬头去看后排的座位，来回几次后才又把手机还给了他。
“你问问这人什么时候拍的。”
“？怎么了”
“没事，你帮我问问。”
闵玧其还没来得及回复下面的跟贴就收到了一条私信。
“同学，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闵玧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多，以为可能是想帮忙猜一下吧，就把日期跟他说了。
“喏”同学把私信的聊天页面拿给金泰亨看了一眼“她说是11.14 ”
“噢……知道了。”
“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问问，好奇嘛。”
“那你笑个什么劲。”
小孩抿着嘴笑得还挺开心，但就是不承认自己有在笑，很快的就又把话题给岔开了。
闵玧其在家里躺够了，就爬起了床，点了粥店的外卖。
在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后又去浴室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换了身睡衣，之前那身占了汗水，味道可不不太好。
重新量了体温，吃了药。
"诶，不对，饭后半小时吃药…"
"算了。"
闵玧其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过后又去把电脑拿了出来，开始修改之前手上的方案，删删减减就又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生病的人体力弱，更不要说是闵玧其这种平时不喜欢跑健身房的人了。
闵玧其这时候才又想起来把手机忘在床头柜了，打开消息提示后发现跟帖又多了几条，私信也多了一条。
"您收到一条新私信，来自@K……"
点开后，闵玧其就觉得果然还是应该谨尊医嘱，按时吃药，要不现在怎么会头晕呢。
那个灰色的头像说
“你拍照技术有点烂噢”
3
“你的拍照技术有点烂噢。”
这才几个字呢，就在闵玧其脑子里挂了一个晚上。
小孩太会了，就这一排字，也不明说，我知道你是谁了，只是说了我知道“你”有在拍照哦，至于是谁，你猜我知不知道呢？
闵玧其当然是希望他不知道了，但心底有个很小的声音在说话，它说，跟他坦白，约他出来见面。
闵玧其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那个很小的声音压了下去。
他回复“学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孩那边已经准备睡了，在看手机消息时正好碰上了私信提醒，金泰亨看了以后反而脸红了。
为什么呢，其实金泰亨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哇，行啊，挺会装的。
然而下一个出来的，就是闵玧其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坐在床上，轻轻叫他学长的样子。
可能是报复心理吧，金泰亨也不着急去揭穿闵玧其，就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走了，行，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呗。
其实小孩也是怕他说穿了，闵玧其就不回他了，毕竟这几天也没碰见闵玧其了。
金泰亨心里有点打鼓，他有点怕。
“噢—那你是高一几班的啊，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闵玧其看到他的回复，倒是安心了，小孩还是好忽悠的，但心里也有点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也经常这样跟其他人聊天吗，来者不拒？
他把我当做是谁了呢，可能是经常在学校跟他“碰巧”遇上的哪个可爱的小学妹。
小卖部，食堂，操场。
闵玧其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来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牵着手在校园里逛的样子。
闵玧其高中的时候约会的地方可有点偏僻，操场的小树林，教学楼的后面，体育器材管理室。
与其说是约会，倒不如说是打炮更合适点。
“说出来的话，不就很快露陷了吗，学长，我可没那么好套话噢。”
…我看你是还没编好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金泰亨还是配合的说了。
“那好吧，记得下次要拍得好看点噢。”
闵玧其想了会儿，还是没回。
一是觉得跟高中生这么聊是真的不太好，二是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可怜的。
金泰亨那边等闵玧其回消息，一直等到12点多，看着觉得没戏了，也就关手机睡了，毕竟明天还得起早。
可一闭上眼，金泰亨脑子里浮出来的又是闵玧其的那句
“学长。”
结果就是辗转反侧，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又模模糊糊的睡过去。
闵玧其在家里也休息够了，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司了，想把这几天在家做的策划，给传到公司电脑上去。
闵玧其也不想再碰上金泰亨了，他有点嫌麻烦，毕竟是成年人了，也就意志薄弱的时候想要有所慰藉。
金泰亨虽然睡晚了，但第二天还是一样闹钟一响就起来了，没有赖床，他要去赶那班车，他想要再碰到闵玧其。
结果就是没有。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样，金泰亨去上学，补习班，放学，回家。
闵玧其去上班，开会，回家。
只不过两个人没有再碰上了，闵玧其尽量不坐那班车了，改成地铁或者是出租车。
金泰亨只是一天一天的心灰意冷，也开始觉得，也许那张照片根本就不是他拍的，那天跟我聊天的也不是他。
天气越来越冷了，快要下雪了，金泰亨的习惯也快改掉了，他不再同朋友岔开时间回家，也不会再在排队时张望打量窗边的位置。
4
圣诞节快要到了，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近了。
快要放寒假了，学生放寒假，上班的人还是照旧。
金泰亨的习惯已经改掉了，手机上那条私信的对话框也删掉了。
他把这件事收着压进了心底的那个小木箱子。
旁边放的是国小一年级隔壁班总是穿碎花裙子的女孩马尾辫上的那颗小发卡，以及五岁那年夏天弄折的纸鸳鸯。
圣诞节那天金泰亨学校正好放假，他们几个玩得好的，约在一起出去聚餐，当然也约了几个女生，算是圣诞联谊吧。
“圣诞节的位子好难订噢。”
“你们要感谢我哦，要不是我的话，可能今年圣诞我们一群光棍又要一起过了。”
四五个男生边说边笑的一齐走进了街角一家装修温馨入时的店，金泰亨没接他们的话，只是应声一起笑了几句。
报了预留的名字后，领坐员就带着他们去了订好的座位，是靠墙的c型软座，可以坐大概八到九个人的样子。
领头的那个男孩一边脱大衣，一边去跟金泰亨说话。
“诶对了，泰亨你买了什么礼物啊。”
“？我啊…我买了个马克杯。”
“哈——那你今天完咯，没有女生会喜欢那种东西的啦。”
“哈哈哈什么啊，说好要交换礼物的对吧，你怎么又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旁边的人听到了也凑过来笑金泰亨，最靠右的那个男生，一手拿着菜单一边说。
“哎，你管他，礼物的完成度是靠脸完成的，他就是现在出去从路边捡片叶子，女生也会喜欢的啦，还不如快点过来帮我看菜单。”
只有金泰亨还一边解围巾一边小声的嘀咕
“哪有啊，我有认真的在选好吗...”
金泰亨说的是实话，他虽然对联谊没什么兴趣，但也不想随便敷衍了事，这样对女生不礼貌。
所以还是花了一两个晚上去礼品店逛了的，在经过陶瓷器皿区的时候，金泰亨看到一个通体乳白色的马克杯，走近才发现，它做的是裂纹釉，细细碎碎的，看起来很漂亮。
拿起来才发现里面其实更漂亮，里面从杯口开始四周零星散布着一些细小的黑金色釉点，随着视线的下移，越来越多，最后杯底像是一摊落在井里的银河。
就是这个了。
“明明很好看啊，怎么说是我随便呢。”
那天其实看到那个杯子的时候，金泰亨就想起来个人，心底那个小盒子也跟着动了一下。
女生很容易就迟到了，因为要花很多时间准备，衣服，包包，鞋子，妆容还有发型，还得注意不能和同行的朋友撞风格。
金泰亨从来也不觉得女生这样很麻烦，反而觉得很可爱，为了喜欢的人打扮是一件很甜蜜值得的事。
“啊，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吧。”
当女生们过来的时候，金泰亨刚从沙拉自助台回来，就刚好接了话。
“不会啊，今天外面很冷吧。”
“是啊——”
被搭话的那个女生脸红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你们男生有记得带礼物吗。”
“当然有啊——我们也不是白痴好吗。”
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回回的气氛就被炒热了，金泰亨对联谊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偶尔接几句话，笑一下。
金泰亨看着一群人聊得也挺开心的，撑着下巴也跟着笑，偶尔拿起杯子抿一两口橙汁，放下杯子的时候正好跟对面的女生视线撞上了，女孩的脸颊开始变得粉红。
金泰亨也注意到了，他怕对方尴尬，就指了指她椅背上挂的大衣说
“衣服，给我吧？放我这边，不然待会儿人来人往的给你弄脏了。”
“啊，啊好的，谢谢…”
“没事的。”
金泰亨笑了笑伸手过去接她的衣服，动作却在半空中僵了僵，放好衣服后，金泰亨就低头看着自己的餐盘，还时不时抬起眼瞥一下对面方向，动作看起来实在是有点不太自然。
为什么呢，因为金泰亨看见个人，就坐在不远处对面的卡座里，是闵玧其，就是自己小盒子里装的那个人。
金泰亨脑子涌出来太多想法了，好久没见他了，他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他在笑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他跟谁一起来的啊，他看到我了吗，他认出我了吗，他还记得我吗。
闵玧其那边其实很早就注意到金泰亨了，一打进门开始，他就看到了，闵玧其看他从沙拉自助台回来，他夹了三颗圣女果，还有一堆绿色的蔬菜，配的是千岛酱。
闵玧其也看到他撑着下巴笑得可爱，也看到他跟女生说话，体贴的样子。
“玧其啊，你在看什么呢。”
金硕珍坐在闵玧其对面，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不专心。
“没什么，看到个认识的人。”
“噢—这样啊，不过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不方便。”
闵玧其顺手拿起手边的香槟抿了一口，语气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所以呢，金南俊临时多了一台手术，你就抓着我过来了？”
“是啊，他时间太少了，总是没空。”
...
闵玧其一边听金硕珍说话，时不时点点头应和一下。
但其实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金硕珍身后的那桌了，一桌高中生，看起来都挺可爱的，啊，是联谊吗，年轻真好啊，闵玧其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闵玧其又抿了口还冒着小气泡的香槟，想了一会儿，抬起眼去看金泰亨，也没有再挪开视线了，就是那么很直白的看着。
他在等，等金泰亨抬头看向自己。
闵玧其也没等多久，大概才过去半分钟，金泰亨就正好趁着喝饮料的机会，去偷看闵玧其。
哈—被我抓到了吧，笨小孩。
金泰亨正好被闵玧其抓到，视线对上以后，金泰亨第一反应当然是移开了，假装打哈哈的去跟旁边的人说话，但没过多久又抬起眼去瞥闵玧其，当然也是被捉个正着，就这么弄了几次。
金泰亨是确定闵玧其在看他了，于是也抬起头去跟他对视，闵玧其在那边撑着下巴，对着他轻轻的笑。
金泰亨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就慌了手脚，从脖子和耳朵开始升温。
闵玧其看着金泰亨笑得温柔，轻轻的做了口型，他说 "merry christmas."
金泰亨愣住了，连他们那桌要开始交换礼物也都顾不上了，随便抽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的是"3"，金泰亨才反应过来，啊。
“谁是3号？3号是谁？”
金泰亨拿着纸条，在空气中晃了晃。
“...3号是我，怎么了吗？”
坐在金泰亨对面的那个女孩，小幅度地举了举手，表示是自己，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因为激动而微微红了脸颊。
“是你吗？对不起，礼物不能给你了，你也不用给我了，但我之后一定会补偿给你的，真的，对不起。”
说完后，金泰亨就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用菜单里夹带的圆珠笔很快的写了一串号码。
还没等其他人发问，金泰亨就站了起来，拿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和对折好的纸巾，往闵玧其那个方向走过去。
其他人看不懂他想做什么，只能看出他的确是挺急的。
“这个，给你。”
金泰亨直接忽视了金硕珍，把东西往闵玧其桌上一放，指了指那个盒子和旁边的叠好的纸巾
“...还有，这个，是我的号码。”
“我叫金泰亨，金，泰，亨。”
他怕自己说得太快，太唐突，闵玧其会听不清，所以又念了一遍，想了想，最后又补上了一句。
“那天在车上，我睡着了…”
闵玧其也没想到小孩会突然弄这么一出，也被楞到了，随即还是笑了笑，轻轻的回了句
“好的，谢谢了。”
金泰亨看闵玧其没什么反应，也只觉得丢人，正准备转身走掉的时候，闵玧其说话了，提高了一点音量，像是要故意叫住他一样。
“我记得你，我是闵玧其，闵，玧，其。”
金泰亨回过头去看他，闵玧其学着他刚刚的口气念了自己的名字，笑得玩味。
“电话，我会打的。”
金泰亨听到这句话就彻底红了脸，低着头嗯了一句，转身就往自己座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意闵玧其，金泰亨再次入座后有意的同身边的女生坐得远了点，拉开了距离。
“可以啊，闵玧其，魅力不减当年啊，吃个饭都还有小男生过来送礼物。”
金硕珍啧啧啧的感叹了几句，还想继续八卦一下是什么情况就被闵玧其止住了。
“得了吧，说得好像你七老八十一样。”
“啊，南俊给我打电话了。”
“接呗。”
趁着金硕珍打电话的功夫，闵玧其去看金泰亨被他们那桌的人围着问话出洋相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坐在金泰亨对面的那个女生扭过头来打量闵玧其，闵玧其也不闪躲，只是让她看。
对不起啦，我果然还是想要他。
